
我爱《识字班》
庄园/文
在沂蒙老区重要支点之一的莒县,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:在上世纪70年代征兵体检时,有个青年查嗅觉闻“雪花膏”,虽然闻出了是“雪花膏”却一时想不起“雪花膏”的名,只想到是“识字班”(大姑娘)搽脸用的,便说是“识字班”味。这个笑话说明,在莒县一带,“识字班”作为“大姑娘”的代名词,比“雪花膏”这样的日用品的名字还深入人心。
“识字班”的概念源于沂蒙山根据地创建初期,我党为了充分宣传和发动群众,以办“识字班”的方式,在提高群众文化的同时,向群众宣传党的主张。而当时沂蒙老区群众的传统观念特别强,年轻女性(大姑娘、小媳妇)的“妇道”束缚比较重,大多不愿在公开场合活动。因而当时办“识字班”的重点便自然而然地以动员年轻女性为主。我党工作深入开展以后男青年大多都参军或支前了,“识字班”里更是以年轻女性为主,以至后来在“识字班”中大姑娘占了重要比例。久之,在这一带便把“识字班”当成了大姑娘的代名词,一直沿续至今。八路军在这一带扩军时流行的顺口溜是“谁不把军参,找不上识字班;参军干不好,准挨识字班吵”。当地俗语的“四大欢”就是:“聚堆的雀,成双的燕,顶水的鱼,识字班”。在莒县还创造了“识字班缴获了捷克式”的传奇战例。
说清了“识字班”的含义后,有人可能会对我的题目产生质疑,认为这个老头是不是不太正派。其实,我的题目用的是书名号,说的是叫《识字班》的一本很好看的长篇小说。

从莒县走出来的军旅作家刘纯华,在高效率地完成了《沂蒙人》、《沂蒙山根据地》、《沂蒙利剑》等系列文学作品后,又将触角瞄向了老家的“识字班”。去年冬与我见面时说要写写“识字班”,我与之击掌。不料想,春节刚过我与他见面时,就说已完成了初稿。我当即向他索要电子版先读为快。一读更使我大为惊叹,他不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出了20多万字的长篇,而且质量之优、品位之佳、感人之深,更让我叹服。首先,《识字班》的背景坚实。虽然只写了莒县西南部一个小山村的故事,但却折射了沂蒙革命老区的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、土地改革、合作化运动、反右派斗争、“文化大革命”、改革开放等重大历史背景,串联着当年在这一带活动过的陈光、罗荣桓、莫正民、许树声、刘黑七等红道、黑道的知名人物踪迹,可谓“管一村而知全局”。其次,《识字班》的风味质朴。整部小说都弥漫着沂蒙山区庄稼地的泥土味,用老区庄稼人的庄户方言,伴着鲁西南地区特异的风土民情,叙说老区人民可歌可泣的故事和老区厚重、波折的历史。读着如临那些小山村,如见那些山里人,如经那些传奇事。同时,还巧妙穿插了与齐文化、鲁文化并称为“山东三大文化”的莒文化的很多具体内容。再次,《识字班》的韵味悠长。小说在叙述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的过程中,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老区乡村人物群体(包括从山村成长起来的领导干部),白描般地叙述了山村人的生活变迁、爱情演变,既有类似于“刑场上婚礼”的创建“识字班”的播火者唐欣阳、刘青,也有山村寡妇冲破封建樊篱勇于追求爱情的“识字班”班长杏花娘,还有企图借“识字班”谋私后被特务“错奸”逐步滑向政治和生活双重堕落的莲花娘。既有对高尚、正义壮举的讴歌,也有对卑鄙龌龊丑行的鞭挞,还夹带着对山村生活中一些糗事的调侃,读了让人回味无穷。
“识字班”是沂蒙抗日烽火中诞生的一枝民族奇葩,《识字班》是沂蒙革命斗争的瑰丽缩影。为此,我诚挚建议朋友们都读读刘纯华的《识字班》。我相信,大家读了以后也会和我一样喜欢上《识字班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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